一个暗戳戳的小号

第一

  第一次告白

  他的第一次告白既不浪漫也不惊喜,和你平时在电视里看的、在脑中幻想的场景完全不一样。

  不仅不浪漫,还带着血腥气。

  不仅不惊喜,还让你差点被吓出心脏病。

  你眼泪掉得根本无法控制,试图压住他的伤口可涌出的鲜血还是沾满了你的双手。

  “不要,不要,”你呻吟着说,嘴唇颤抖,“白起,白起你再撑一会,他们马上就来了,你别睡,和我说话,求你了,和我说话。”

  白起失焦的眼神在你脸上飘过,似乎已经看不清面前的东西。他努力地分辨你的声音:“是你吗……你没事?……太好了。”

  他放松一笑,像是解脱。

  “不!”你凑到他的眼前,极度的恐惧让你的声音变得嘶哑:“看着我,求你,求你!白起,你别出事,求求你!”

  “……你哭了?别哭。”白起的声音低得仿若耳语,“我很好……你没事,我很开心。就是,有点遗憾。”

  “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喜欢你……”

  

  你躺在他怀里,扮出奄奄一息的样子,试图重现他当时的表情。说到这一句的时候,羞愤难当的白警官已经红透了耳垂,他概不承认你对他的指控,宣称这是对他的诬蔑。

  “我那时候都快死了,不可能说这话的。”他严肃地指出你表演中的漏洞,“要是我救不回来,你怎么办?”

  他红着脸,看起来少年气十足,说出的话却带着股上世纪老古董的味道,好像刚表白完就死掉是什么对姑娘极不负责任的事情一样。你就这么看着他,心里又是感动又是酸楚柔软极了,半天才想起来要抱住他,向他索要一个安慰的长吻。

  “可是,如果你不说的话,那我可就永远听不到你的表白啦,”结束长吻后,你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小小声说,“多可惜呀。”

  我们一身正气的白警官不明所以:“可惜?”

  “哦,”他思考了半天,恍然大悟:“不可惜。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没什么值得可惜了。”

  他拍拍你的后背,像是安抚似的,认真地说。

  

  第一次亲吻

  刚刚踏入恋爱的男女总是在矜持和热切的边缘摇摆不定,想要黏糊糊地腻在一起的愿望明明已写在了眼睛上,却非得要扮出一副端庄儒雅的样子,“只想和你谈个恋爱,柏拉图的那种”。

  除夕的下午,你和他面对面坐在自家饭桌前包饺子。他本来提议要带你去餐厅来一次红酒蜡烛配玫瑰的浪漫烛光晚餐,试图改善下在你心中离休老干部的形象,却被你笑得岔气的样子给堵了回来。你擦擦笑出的眼泪,拉住有点小挫败的白起同学,对他撒娇:“我想吃你包的饺子嘛,好不好?”

  白起是你见过最好哄的人,你刚一放软声音,他就连连败退,等你说完话,他已经老老实实地举白旗投降:“好。”

  他回握住你的手,悄悄地占领你的指缝,温柔又不容拒绝地锁紧。

  “你说什么都好。”

  说得好听,等到你和好馅摊开饺子皮打算大干一场的时候,平时稳重可靠干练精明的白特警一下子慌了神,他死死盯着你放在他手中的饺子皮,像是它下一秒就要从他掌心跳起来咬他下巴一样,如临大敌。

  这会儿工夫你已经包好了三个,圆滚滚胖乎乎的饺子被你整齐地摆在桌子上,坐得稳稳当当。而那边的白特警才开始往饺子皮中心放馅料,垒了三尺高。

  “你这是想做披萨吗?”你连忙赶来救场,把多余的馅料匀到另一张皮上:“哇,你居然不会包饺子的吗?”

  “嗯,不会。”他含糊地说,“新年家里,没人在。”

  那时你还不了解他那冷冰冰的家庭,只觉得中将的儿子果然比其他人可怜一些,所以大发好心,拍拍他的手背:“那以后我陪你过年。”

  然后你就把这事抛在了脑后,开始认认真真地教他该怎么放馅、怎么捏边、怎么做得好看,一边说,一边包了几个做示范。

  你带着教书育人的成就感把饺子放上桌,扭头看他:“怎么样,会了吗?”

  他的目光却不知何时从饺子上转向了你,眼神专注又深情,刘海软软地搭在眉前,那桀骜眉眼下一点点的脆弱和眷恋都叫你看了去,戳在了你的心窝子里。

  你们四目相对着,半晌后,他眨了眨眼,眼角聚起丝笑纹:“看呆了?”

  还没等你反应过来控诉他撩完还嘲笑你的恶劣行径,他就凑前半步,吻住了你的嘴唇。

  

  第一次求婚

  当你在文档中写到这一句的时候,旁边的白起警官不高兴了:什么叫第一次,还想有第二次吗?

  于是你只得放下马上要交的策划案好声好气地哄他:这是为了对称呀,我们这次节目的主题就是第一呀。

  白起勉为其难地点点头,脸色还是有些不豫。没办法,你在他唇角边印下一吻,当做补偿。

  收到补偿的白警官才算满意,他板着脸宣布嫌疑人无罪释放,扭过头去的时候却没忍住偷偷一笑。

  这下彻底写不了策划了。你这才发现他是假装生气骗补偿的犯罪分子,追着他满屋子跑想要讨回自己的酬劳:知法犯法当诈骗犯,没想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也背叛革命了!

  他跑了两步,突然刹住车,你一下撞进了他的怀里。他的手趁机箍住你的腰,满脸坏心眼得逞的促狭:“想要我怎么赔?”

  你不争气地在他怀里化成了一汪春水。

  

  白起当年向你求婚的时候可没有现在这么会撩。

  那时候他还是个九点睡觉随身带保温壶水里还不忘放几颗枸杞的老干部,求婚对他来说就是鲜花音乐下跪和钻戒,一个习惯了在天上飘来飘去的捕风boy为了你踏踏实实地单膝跪在了公司楼下,在铺了一地的玫瑰花海中对你背演练了半个月的求婚稿。早就从吃里扒外的韩野那拿到稿子全文的你故作镇定地听他背长达八百字的稿,然后在他“愿意嫁给我吗”的尾音还没说完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抱住了他,妆都哭花。

  你一面号啕大哭,一面说:“我愿意。”

  然后白起就反抱住了你,用劲之大像是想要把你揉进他的怀抱,从此一体连枝同生共死就算死亡轮回也不能再把你们分开。地上的花被风猛地吹起又轻柔地托着飘落,你抽噎着骂他傻瓜,我等你的求婚等了好久了你怎么这么磨蹭,他沙哑着嗓子说,我没能给你浪漫的表白,所以想补你一个完美的求婚。

  傻瓜,真的是傻瓜。

  只要对象是他,仪式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所有的缺憾都能用陪伴填满。

  

  后来他突然发现他忘记把求婚戒指给你戴上了。

  真是个完美的求婚呢,白警官。

  

  唯一的你

  你和白起先生认识六年,相恋两年,到现在结婚一年,算一算已经将近十年的时光。有时候就连你都数不清他参与了你人生中的多少个“第一次”。

  千千万万个“第一”,才让我抓住了唯一的你。


请大家祝我二十连之内带回白警官的新春s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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